《圣诞颂歌》为2022 年出品的韩国片,由金性秀导演、朴珍荣主演。
《圣诞颂歌》改编自朱元圭的同名小说,描述双胞胎弟弟月佑于圣诞节清晨被发现陈尸于水塔,社工劝奶奶以意外溺毙结案。心有不甘的哥哥日佑,循着当时和弟弟通话的线索,进入少年辅育院找上凶嫌报仇。
然而,院内阶级分明,日佑始终无法轻易接近在里头呼风唤雨的文子勋,直到辅导老师的协助,这才有了报复的机会,却发现意料之外的真相。
以暴制暴,血流成河
以暴制暴贯穿《圣诞颂歌》全片,从日佑进入少辅院第一天,拳头相向是家常便饭、同学互殴意料之中,绰号「疯狗」的老师,打起不服管教的学生不手软,简直不把他们当人看,后续的发展更显现他是个滥用权势的变态。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疯狗也会踢到铁板,遇上握有把柄的混混,只能乖乖交出棍子。少辅院没有法治、更没天理,连神似乎也冷眼旁观。
谈到复仇片,自然联想到朴赞郁的电影,然而本片很难给人复仇与解谜的痛快,对于角色刻划和剧情走向还在预料之内。
《圣诞颂歌》剧情大抵维持暴力与休兵两者不断循环,逐步进逼到最后的高潮——澡堂大决斗。封闭的少辅院作为整个韩国社会的缩影,阶级分明与利益至上,有钱人欺压弱势,而弱势有苦难言,被迫为有钱有权的人服务,只为了生存下去,却连最后一丝尊严也被剥夺殆尽。
默默帮助日佑的孙焕便是如此,可想而知轻度智障的月佑,更是因为表达困难而无法诉说自己被侵犯。
关怀弱势,发自内心
《圣诞颂歌》没有天使救援、正义的化身出来主持公道,几度沉痛到让人看不下去。暴力充斥又没有救赎的镜头,与不时出现的十字架相对照,显得讽刺。
不过,《圣诞颂歌》演员细致的演出,令人眼睛一亮。朴珍荣一人分饰两角,把哥哥的凶狠和弟弟的纯真,分饰到很难让人相信是同一人演的,在两兄弟的回忆交错剪辑中,观众得以从破碎的线索拼凑出残酷的真相,同时惊觉没有人全然无辜。
弟弟死后,奶奶没多久与世长辞,背负罪恶的日佑豁出去了,不惜付出性命也要复仇。电影用一再出现的圣诞颂歌,讽刺这个耶稣诞生的日子发生了惨无人道的谋杀,却用同一首歌展现弟弟身为轻度智障也想替哥哥尽一份心力养家活口,浓得化不开的爱,让人倍感心疼。
日佑的自责加深了复仇的欲望,让他被蒙蔽双眼。当圣诞夜的真相揭晓,我们顿时明白月佑在乎的是哥哥的倾听与陪伴,可是哥哥没听出其中的求救讯号,甚至某种程度上也是看不起弟弟。
《圣诞颂歌》让人省思对弱势族群的关怀,绝非金钱物质的赠与就够了,发自内心倾听他们的心情故事,多点温暖,也许能避免憾事发生。
《圣诞颂歌》出乎意料的真相
警政机关的失能、社会阶级分明、权力滥用,种种问题让人窒息无力,观众只能看着日佑被打得头破血流。《圣诞颂歌》给你没有呼吸空间的见血暴力,最后却翻转真相,让你看到真正要怕的不是刺龙刺凤的混混,也不是冷眼旁观的头号凶嫌,而是假装善良慈爱、借机欺压弱势的人,简直让人作呕。
罪犯利用体制的漏洞,假借轻微的罪,逃进少辅院或监狱这个暂时安全的堡垒,躲过真正的刑罚,又可避免仇家寻仇。最可怕的是误导日佑的真凶,仿佛给了掉进地狱的日佑一条绳索,殊不知绳子上涂满辣油,让他坠进愤怒又无可奈何的循环。
《圣诞颂歌》全片没有撒点糖粉与无条件的温暖,看到一半就想不看了
不过坚持到最后,看到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恶人,落入冤冤相报的下场,而走过一遭的日佑,最终清醒了。
故事在暴力与恶意、正义与不公、善良与伪善之间不断摆荡辩证下,带出私刑正义的盲目与危险。
《圣诞颂歌》结局也许不甚完美,却让人见识到了冥冥中自有老天会收拾恶人,只是时间和形式尚未定论。
至于没得到合理对待的家属,最终求得的不是大快人心的复仇,而是对亡者的理解,醒悟到代替对方在世界上好好活着,就是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