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汉卿用英语背着享利五世的剧本,卖弄他的才华,龙川赞道不愧是许阁森的贴身翻译,他转而问刘宗林怎么学的表演,刘宗林答是跟几个逃难的英国人学的,这时下属和龙川耳语了几句,他便起身告辞,走时小声吩咐王田香:带他们去东楼见那五个人,只有冒险一试,才能揪出老鬼。
张司令等人步入东楼时,李宁玉气定神闲地在客厅弹钢琴,王田香殷勤地提醒李宁玉她先生来了,话音刚落吴志国突然猝不及防地挟持住了王田香,迅速拔出他的枪瞄准了潘汉卿,李宁玉惊呼一声,潘汉卿躲过了子弹,李宁玉赶紧跑过去扶住倒地的潘汉卿,质问吴志国到底要干什么,吴志国称他迟早要杀了老潘,就算李宁玉弄死自己,也要把她的牢笼打破,之前答应过她的。王田香见吴志国发了疯,赶紧让士兵送他上楼休息,刘宗林护着顾晓梦说这里太危险,没想到被顾晓梦打了一个耳光,说他来这里丢人现眼,让他赶紧滚。潘汉卿不领李宁玉的情,说他们不是一路人,他马上要去上海,下次再见面时他就是外务省官员的助手了,现在只有二条路,走哪条她自己选,潘汉卿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
王田香向龙川汇报,晚上最有问题的人就是吴志国,吴志国的行动就是个信号,传递他被囚禁在这里,刘宗林只是个小白脸,吴志国一动手他就吓瘫了,潘汉卿洋文说得那么好也不可能,金生火为女儿紧张的样子也很正常。龙川却认为王田香根本没说实话,晚上赴宴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疑点。刘宗林称给英国人学过表演,但听到沙翁的台词却茫然无知;潘汉卿这个窝囊的知识分子却连吴志国一流杀手的枪都躲过去了;金若娴根本不是官小姐而是妓女,她擦杯子是陪客喝酒时的习惯动作,一个军统要员的千金不可能是个风尘老妓,而且还缠了足,这点王田香绝不可能看不出来,龙川拿出一个胭脂盒,称裘庄主死了后,裘少爷为维持生计把西楼租了出去,承租人开了一家妓院,妓院老板绰号陈三皮。龙川让王田香最好早点告诉自己他和陈三皮是什么关系。
李宁玉在楼下弹钢琴,白小年告诉她,这架德国钢琴是钱司令二太太买的,钢琴的一个琴键上还藏着刀片,他了解裘庄的一砖一石,如果李宁玉想逃出这里,他们可以做个交易,规则是:他说一句裘庄的秘密,李宁玉便要说一句自己的秘密,只涉及她的个人感情,不涉及工作机密。因为昨天金处长勾连自己和白晓梦,要把吴大队推为替死鬼,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李宁玉举发了吴志国,一直痴情于李宁玉的吴大队,明知自己不会活着走出裘庄,但还是要为她杀人,所以他很想知道李宁玉的传奇情感经历。
李宁玉先说:她的第一任丈夫姓周,是老家大乡绅的独子,但和她拜完堂的当天,就把自己送上了去德国留学的汽轮,他在回国前的半个月,遭遇了车祸。白小年奇怪外界的传言却是李宁玉抛弃了未婚夫,才让他自杀的。白小年说的第一句是:富可敌国的裘庄宝藏根本就不存在,因为这么一笔庞大的家财,裘庄主不可能不对继承人说,而且小少爷当年已经把裘庄刨了个遍,钱司令也让李宁玉破译了所有的密码,都没找到。
李宁玉说的第二句是:自己的第二任丈夫是得肺结核死的,他很英俊很有才华,但自己恨他,他早知道病情拖不了多久,自己没了前途便不考虑李宁玉的前途,除了理想不给任何人留活口。白小年说的是:裘庄主有三个子女,长女长子都是前妻所生,一个嫁了日本再无音讯,一个在日军占据杭州的前一夜仓惶出城了,据说还是个共产党。那个小少爷还活着,但他并不是刘中队,刘中队只是是钱司令找来骗老管家的冒牌货,想由此套出裘庄的秘密,但他很快就被老管家识破了,还被自己无意中看出了破绽,所以钱司令只好赶紧把他调走了,估计早被灭口了。
李宁玉第三句话是:她在第二任丈夫的葬礼上遇到了老潘,在一群哀哀戚戚的人群中,只有他意气风发,她喜欢这种感觉,白小年问道:民国二十六年,许阁森大使被日军低空扫射至重伤,那时潘先生在吗?因为他有一个生死之交,也在这场袭击中死得不明不白。李宁玉告诉他:日本人要杀的并不是许阁森大使,而是蒋介石,当时蒋介石准备前往上海督战,白崇禧建议他乘坐许阁森大使的专车前往,没想到消息泄露,日本人错把车里的大使当成了蒋介石,不惜与英国交恶也要狙杀,当时老潘不在场,但大使受伤了他受大使的委托,全程参与了与日本人的交涉和南京政府的内部清查。
据戴笠的调查,情报是一个叫黄俊的泄露给了日本女间谍南造云子的,他是行政院的机要秘书,和白秘书同行。李宁玉猜测裘家的小少爷曾回来过裘家,白小年告诉他:小少年回来过,但物非人非,裘庄已经落入到了钱虎翼的手里,而钱虎翼的二太太原是老管家的女儿,是小少爷青梅竹马的玩伴。听到这里李宁玉猜测钱司令是裘家小少爷杀的,动机是为了夺回裘庄和自己的爱人,白小年称本该是这样的故事,但二太太和李宁玉一样,认定一个男人失去了原本的光环后,就再不是那个男人了,所以最危险的刀片就藏在最优美的音符里,最致命的杀机就在女人说着的情话里。李宁玉称像自己这样暗藏杀机的人总能活下去,白小年真诚地说希望她能活着走出裘庄。李宁玉问他二太太是不是也活着走出了裘庄,白小年沉默不语。
中共杭州地下党向上级汇报:老汉被捕的原因与身份暴露无关,他在被捕的第二天,宪兵队和特务机关的人又重新从警察局调出了裘庄命案的案卷,这是敌人拙劣的障眼法,但老汉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他建议马上切断与老汉有关的一切情报线索,为了确保信息链的畅通,建议组织马上组织预备人选 ,而不是十天后,他已经充分做好调整工作的准备了,上级指示他的工作就是绝对服从组织安排,还有七天时间。
钱虎翼的二太太被王田香抓到了,龙川让他放出风声,说这位二太太因为钱虎翼被捕了。
早餐桌上,金生火告诉大家,十年前在上海兰心大剧院和自己交手的青灯,是间谍里顶尖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