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读过《呼啸山庄》,大致的情节已经不太记得,唯独其中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我喜欢你,因为你比我更像我自己”。
从前年少无知的时候不懂爱是什么,以为那只是青春期内心的悸动,与漫天飘洒的情书。
直到历经岁月磨砺,我们都不再年少,疲惫开始渐渐侵蚀灵魂。
才发现,时间让自己活成了另一个人,也让那个人变成了自己。
内心的喜怒哀乐,不用言语就能懂得。无论何时何地,顺境逆境,只要彼此相伴,便有家的安心。
Anne和Georges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曾经都是有品位有修养的音乐教师。
一天,两人如同往常一样一起吃着早餐聊着家常。
突然,Anne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失去了反应。
Georges打开水龙头,将毛巾蘸湿了给Anne擦脸。仍然没有反应。
来不及关水龙头的Georges跑到卧室,他打算换掉睡衣出去求助。
衣服换到一半,水声突然停止了。
Georges走出房间,发现Anne跟没事人一样坐着继续吃饭。她还责怪他水龙头也不关就走开了。
经医生诊断,Anne患了颈动脉栓塞。
手术失败,导致她半身瘫痪,连走一步路都需要Georges来帮她完成。
每天从洗漱吃饭上厕所,到日常复健,Anne就像一个人偶,完全展露在她的丈夫面前。
她想要哪怕有一件小事可以自己来完成,却不仅狠狠摔在地上,还打破了东西。
她开始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觉得自己是丈夫的负担。
在学生面前,她对自己的病情避而不谈。
她回看从前的老照片,想象着美好的过去时光。
她甚至想在Georges出门参加葬礼的时候从窗户跳下结束生命。
可凭这连正常站立都有困难的身体,又怎么能决定的了自己的去留。
Georges回到家,她只剩下一句话: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衰老总是如此残酷,Anne的病情每况愈下。她甚至连说话都有困难了。
Georges为她请来护工,料理Anne的日常。
可再专业的护工,再娴熟的手艺也无法到达Anne的内心。
她们把Anne当成一个机器或者一只动物,只管帮她擦洗,换尿垫,不顾她的呻吟。
她们甚至把镜子放到她的面前让她看自己梳好的头发。殊不知,Anne根本不敢看如此不堪的自己。
尊严,在外人看来,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Georges都看在眼里。
他辞退了护工,甚至试图拒绝女儿的探望。
失去生的欲望的Anne开始拒绝进食和饮水。Georges焦虑地强行喂水,倔强的Anne用仅有的力气将水吐了出来。
优秀的音乐教师,膝下桃李无数,学生成了音乐家,女儿也成了音乐工作者。
曾经有多么体面,现实就有多么残酷。
这日,Georges跟从前一样坐在床边给Anne讲述着他从前的故事。
他终于拿起了枕头,帮Anne完成了她最后无力完成的事。
曾经两个人的屋子只剩下了Georges 一人,他的身体也在渐渐衰退。
照例回到家中,Anne还在收拾着厨房,如同往常,告诉他很快就好了……
看完这部影片,感觉穿越了一个世纪一般。如今的我们四肢健全,行动正常。但“爱”这个字都不敢轻易再提。
曾经有朋友说:什么是爱?那就是等他老了,一穷二白,百病缠身,你仍然心甘情愿守在他身边为他把屎把尿。
至于旁的,都是虚的。
嗯……关于爱这件事,也许年长者更有资格来说明吧……
最后,向片中的两位老演员致敬。
个人一直认为,疾病和死亡对于一个年长者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忌讳的话题。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也即将面临这样的问题。
但两位老演员依然拿出自己最专业的表演,让电影呈现到最完美。
影片于2012年上映,其中扮演Anne的演员Emmanuelle Riva已经在2017年去世。
感恩所有为好电影付出努力的所有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