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影迷喜爱一种独特的电影类型,这种类型没有固定主题,但是会激发你一种莫名的探索欲,尝试用各种方法来解释片中的蛛丝马跡──这就是所谓的烧脑电影。烧脑电影并不是营造一堆不清不楚的东西故意让你看不懂,烧脑电影除了藏了许多谜团,更重要的是得要有趣,让你有抽丝剥茧的动力。这类电影非常稀有,而美国电影《怵目惊魂28天》就是一部珍贵的烧脑片。
《怵目惊魂28天》剧照
这部电影已经有二十年历史了,就跟所有靠片(cult movie)的生成机制一样,这部片当初只在少数戏院上映,票房还好,但是发行录影带之后,开始慢慢累积粉丝,终于成就了它的经典地位,有点类似《台北物语》。这部片的成就或者票房,并不是来自商业操作,而是来自影迷间的口耳相传。
烧脑(有趣的烧脑)当然是这部片引人入胜的原因。故事的主角是个怪怪的中学男生,吃饭的时候会在餐桌上讲脏话,但是因为他太聪明太可爱,父母都非常爱他;他的身上彷彿有一种宿命的悲壮,可能是忧郁症之类的,彷彿他年轻的外表下,有一个沈重的包袱。他经常会陷入一种紧张的情境,看到一只大兔子(穿着兔子装的人),这只兔子,彷彿是他的精神导师,然后一个飞机引擎从天而降,砸烂了他房间。
抒情的叙事,悲壮的内涵,天马行空的氛围,构成了这部片的独特。不过这部片的剧情一点也不重要,有趣的是埋在片中的那些谜,更有趣的是这些谜团都是非线性,就像做梦的时候,一切都没有逻辑可循。例如本片的监制,茱儿芭莉摩在片中饰演一个老师,她在课堂上提到英语中声形最优美的字是cellar door。这个字、这段情节、这个概念,和整部片完全没有逻辑关系,但是却让影迷讨论了二十年。
类似的小重点小线索,几乎充满了整部电影,就像一个网络世界,或者一个小宇宙,让你探索不完、烧脑不完。不过,这部片仍然有几个重要的主题,整部片所有的ㄎ一ㄤ点,也都建立在这些基础上:
美国的反思:
故事背影是极度典型的美国中产郊区,洁净、一尘不染的环境,美好的生活,或许是川普的票仓。如此一个梦的国度,却从天掉下来了一个飞机引擎;象徵的是:不堪一击的美国?
青春的歌颂:
本片的主人翁都是青春高校生,刚刚进入人世,却对人世一知半解。他们彷彿活在一个自我的世界,用自己青春的本能去探索、撞击这个世界,尽管是一段很离奇的青春冒险,却勾起了每个人的青春记忆。
成人世界的腐败:
就跟所有的青春电影类型靠片一样,成人世界,教育体制,白种主流,都是恶,都是残害年轻人,跟年轻人作对的。这个主题在故事中非常明显,也非常容易投合靠片粉丝的共鸣。
时空悖论:
时空问题,绝对是这部片最有趣、最被讨论的点。整部片的叙事建立在一个切线时空的概念,不是平行时空,而是从现象世界的时空,切来的另一个时空。而且这样的时空,彷彿是可以循环不已的(请问你听懂了吗?)。总之,愤世嫉俗的男主角,就要利用这样的一种时空机器改变一切,救了他所爱的人。
《怵目惊魂28天》剧照
《怵目惊魂28天》还有很多东西值得讨论,但是看这部电影的乐趣,绝对比谈这部片更有趣的多。因为这部片越看就会越多东西被发现;而且每个人的理解都会不一样。所以,尽管这部片很烧脑,但是你完全不需要用烧脑的情绪去看。深呼吸一口气,放空你的心灵与身体,看这部电影会是一场净化灵魂的过程,让你整个人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