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陪家人度过一个周末后 她从容地选择了死亡

在纪录片《生生》中,年逾古稀的陈奶奶,是一位乳腺癌晚期患者。 在生命临近终点时,她请求医生,“能不能帮我走的痛…

在纪录片《生生》中,年逾古稀的陈奶奶,是一位乳腺癌晚期患者。

在生命临近终点时,她请求医生,“能不能帮我走的痛快点”。

年轻的时候,她曾是一位非常时髦美丽的女子,在生命终点,她也希望,可以有尊严地决定自己的生命。

她希望的,其实就是,安乐死。

纪录片《生生》:只有经历了失去,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选择!

事实上,安乐死一直都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在人道主义的立场来说,帮助承受着巨大痛苦的生命了结自我,是一种体面且痛快的解决方式;

但在现实的层面来说,涉及到了宗教、伦理、道德,甚至风险防控等各种问题,很难被大规模允许。比如有人可能会假借它摆脱照顾老人的负担,甚至用于故意谋杀。

时至今日,全世界立法允许安乐死的国家依然寥寥无几,只有荷兰、比利时、瑞士、日本和美国的部分州等。

而今天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黑鸟》,(又名《沉默的心》或《说不出的告别》),是讲述一个美国中产家庭如何面对安乐死的故事。

中年女主Lily患上不治之症,接下来,她会变得生活不能自理、终日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甚至无法自主吞咽。

她决定自己掌控生命,打算用安乐死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为此,她组织了最后一次家庭聚会,邀请两个女儿和自己的闺蜜前来赴宴,而每个人也都知道这次的告别就是永别。

他们会对她的决定作何反应?他们又将如何面对与她的告别?卡司阵容强大的《黑鸟》,在带着悲伤的氛围中,讲述了一个安乐死母亲与家人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周末,同时,家庭内部的诸多矛盾和秘密也接连浮出水面。

Lily(苏珊·萨兰登饰演),是一位有个性、开放且要强的女人——

在疾病面前,她坚持独立自理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对女儿的同性恋人没有任何偏见,还贴心地为她准备了礼物;

餐桌上,她开玩笑般地送给了大女儿一个假阳具礼物,就在詹妮弗一脸尴尬,大家都哈哈哈大笑的时候,她又取下来手腕上的镯子:那是自从丈夫送给她后就再也没有摘下来的,随即又将詹妮弗感动的几乎要哭;

她藐视一切规则与约束,不仅能坦然地面对生死,甚至连对待婚姻的态度都非常开放。

虽然这个人物身上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成分,但也正是她的个性、包容与开放,才使得她的选择显得更加合理。

与母亲相比,大女儿詹妮弗(凯特·温斯莱特饰演)则传统且保守的多。

她是一位典型的家庭主妇型的女人:会严格管控丈夫吸烟、时时处处对儿子进行教导、作为家里的长女她也尽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尽管常常遭受种种委屈,但是她依旧不松懈地努力着。

二女儿安娜(米娅·华希科沃斯卡饰演)是一个带着悲情色彩的角色:

她是一个性格敏感且耿直的拉拉,多年来患有心理疾病,甚至还自杀过。对于家人,她渴望着理解与关怀,但却总是表现出了一幅拒人千里的态度。在内心深处,她认为自己、姐姐、甚至母亲,都烂透了。

还有母亲多年的闺蜜莉兹,她也参与到了这场家庭聚会中,虽然詹妮弗对她显得有些不太喜欢,但是Lily不仅坚持要她过来,而且似乎她们之间,默契和理解还要远甚于家人。

在这一场最后的相聚中,起初,每个人都在努力维护和照顾着Lily的情绪,想给一段完美的时光,但无论大家再小心翼翼,气氛都时不时陷入凝重。

反倒是Lily自己,显得十分淡定从容,她不时地开开小玩笑来缓和气氛,还提议大家一起提前过一个圣诞节,为此还特意穿上了漂亮的晚礼服。不得不承认,当一袭红色长裙的Lily出现在镜头前时,你真的很难想象的到,这是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这是她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周末。

大家紧张的神经也终于得到暂时的缓解,就像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一家人讲笑话、做游戏、唱歌、还带着未成年的小外孙一起尝试吸大麻。
然而,在这种努力维系的欢乐祥和中,实际上暗流涌动,众多的矛盾和秘密也层层浮现。

詹妮弗与安娜一到家就起了冲突,詹妮弗质问安娜为什么总是缺席家庭聚会,安娜则对她显得很不耐烦,詹妮弗想提前跟妹妹打好预防针,让她在陪母亲的这个周末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安娜则直接将她骂了出去;

而且安娜根本无法接受母亲做这样的选择,她对恋人克瑞斯透露,准备要在母亲自杀的时候报警;

当莉莉动情地与大家做最后的告别时,她说到“我引以为傲的两个孩子”时,这句话,却深深刺痛了安娜敏感的神经,她再也无法忍受大家的谎言和假装,“你没有培养我们坚强,每个人都很烂。”,也就是在这时候,一家人才发现,安娜曾自杀过,而他们竟都不知情;

就连詹妮弗,也恍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家庭的每一次重要聚会,都有母亲的闺蜜莉兹,而且昨晚,她竟发现,莉兹在厨房里和父亲相拥亲吻,这意味着什么?这又是否会影响母亲最终的抉择?

 

这场告别,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母亲能否如愿,以安乐死的方式告别自己的亲人?家人之间,彼此不相容的个性冲突,长久以来的隔阂与积怨,又如何化解?《黑鸟》在看似平淡和缓实则扣人心悬的故事节奏中,展现了一个家庭在生死问题前的各自态度。

《圣经·西拉智训》中说:死亡这个字眼对于那些生活富裕、无忧无虑的人来说,是多么地痛苦;死亡这个字眼对于那些生活贫困、痛苦不堪的人来说,是多么受欢迎。

实际上,《黑鸟》展示的生死观,是属于像Lily这样的美国中产阶层群体的。

在没有贫穷、困苦等这些现实因素的理想环境下,这种告别方式甚至带着尊重生命意愿的崇高。

但在更多的现实里,面对无法救赎的痛苦,生命的结束方式要潦草且不体面的多:一瓶农药、一次跳跃、一根麻绳,就是无数穷人在生死选择的关头,给自己和家人的一种解脱。

自由与非自由,有时候真的无法做一个统一的平衡,尤其是面临生死这样的问题时,选择的自由权利也总是受限于时代与环境的发展。

最后,其实想从佛教的立场,聊一聊这种生死观。在佛家的眼里,一个生命在什么时候完结,是该生命的业力及因缘所生,并不应由另一个人决定。

任何杀生,包括自杀,都是佛陀禁止的不善业。

每个人需要承受的一切,全部来自他先前造作的善恶诸业。

面对死亡所必须经历的痛苦,不仅是痛苦,还是福利,甚至是慈悲。

而且,随着对死亡的敬畏减少,对生存的尊重和珍惜也会减少。

安乐死剥脱了这种福利与慈悲,以一种表面无痛苦的方式,实则种下了未来更深更广痛苦的因。

关于作者: ming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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