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长达50年的职业生涯中,从华丽摇滚到流行、迪斯科;从关于瑞典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的歌剧到与英国乐队Franz Ferdinand组建的超级团体——艺术流行乐先锋乐队火花(Sparks)始终处于一个独特的位置,因为他们的音乐一直都是新鲜的。
火花(Sparks)
2020年,鲁索·梅尔(Russell Mael)和罗恩·梅尔(Ron Mael)兄弟带来了他们的第24张专辑《稳定的滴滴滴(A Steady Drip, Drip, Drip )》,这张专辑包含了多元化的音乐,内容丰富、诙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主题则关于割草机、时区和伊戈尔·菲德洛维奇(俄国作曲家,西方现代派音乐人代表人物之一)。
为此,NME找到了火花乐队的鲁索·梅尔,进行了一次快速的“隔离访问”。
NME:你好,鲁索,对你来说隔离生活过得怎么样?
鲁索:很难啊,但我想大家应该都一样吧。这是一个艰难的时期,但今天的天空还是蓝的,天气也很好,所以我们只能尽量把握住任何可能的东西。
NME:你能告诉我《稳定的滴滴滴》背后有哪些思考吗?
鲁索:我们唯一的计划就是要做一些听起来跟我们以前的音乐一样引人注目、紧迫和具有挑衅性的东西,即使是对那些从来没听过火花乐队的人也一样。
我不希望人们评价我们是“哦,你过去在某个时代应该听过这个乐队”,我们不希望我们听起来像是发行过24张专辑的乐队,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我们听起来不像是有那么长历史的乐队,让这张专辑能够具有独立性是最重要的事情。
鲁索·梅尔(Russell Mael)
NME:这张专辑里有一首突出的曲目叫《iPhone》,这首幽默的电音曲中包含着这样的歌词:“把你他妈的iPhone放下,听我说!”你们是那些在演出的时候希望能够禁用手机的乐队之一吗?
鲁索:是的!当然,我们很理解,也意识到了人们希望能有一个切实的回忆,但是当你看到闪光灯一直在你眼睛里闪烁的时候,这会让乐队和其他观众分心。事实上,你记忆里的那段回忆,比起你iPhone里面那个模糊的现场录像要精彩得多。
这首歌也是我们非常喜欢的一首歌,它用iPhone的隐喻来暗示人们缺乏沟通,反而让生活中的那些干扰当成更加重要的东西。所以在歌里提到了一个幻想的场景,如果当时的亚当和夏娃有iPhone,他们的关系会怎么发展。
又比方说,如果林肯在iPhone上向人们发表他的葛底斯堡演说:“嗯哼!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但是人们根本没有在听我。”
NME:在肺炎疫情之前,2020年对火花乐队是个好兆头,你的音乐剧《安妮特(Annette)》要上映了,由亚当·德赖弗主演,你能给我们讲讲这方面的情况吗?
鲁索:那是一次奇妙的经历,我们写下了那个故事,做了所有的音乐,我们原本以为那会是火花乐队的下一张专辑,然后我们就遇到了莱奥·卡拉克斯,他在戛纳电影节上映的电影《神圣车行》中用到了我们的歌曲《How Are You Getting Home》。
然后我们把所有的(关于音乐剧)东西都寄给了他,他很喜欢,表示想要导演这部电影。八年后的今天,亚当·德赖弗偶然发现了这个项目,他也很喜欢这个项目,并和玛丽昂·科蒂亚德一起签约担任主角。
这部片子是在欧洲拍摄的,去年才拍完,八年前我们给那些角色配过音,而如今再听到亚当·德赖弗给同一个角色配音,这种感觉真是太神奇了。他的声音很好听,把那个角色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这是一部非常特别的电影。
《安妮特(Annette)》卡司阵容:Marion Cotillard和Adam Driver。
NME:然后《僵尸肖恩》的导演,也是火花乐队的乐迷埃德加·赖特还拍了一部关于你们的纪录片……
鲁索:这对我们来说真的太棒了!埃德加有很多音乐人、演员和作家朋友,他们都愿意来接受挑战,对着镜头说出他们喜欢火花乐队的点。我们答应过他们要保密,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出乎我们意料的名字——演员麦麦克·梅尔斯(《王牌大贱谍》),能让他成为火花乐队的乐迷,真的很酷。
NME:一直以来,你们都像是音乐圈的局外人,你觉得现在的流行音乐如何?
鲁索:在音乐圈似乎有一种神话,好像如果你不忏悔一番的话,就无法表现出真实和真挚,但我们却认为,火花乐队所做的也是百分之百的真实和真挚的,而且是从人们的情感方面来切入的,但我们却是用的不同的方式,如同微型小说一般的情景式的歌词。
我们对流行音乐的歌词有不同的看法,火花乐队的歌词同样有内涵和深度,这种区分是有道理的,我们认为火花乐队来自于一种与目前大多数流行音乐不同的境界——从我们的歌词来看,我们并不缺乏真诚的情感,但这种情感是用一种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的。
NME:2014年,你们和Franz Ferdinand乐队组成了超级组合,这被认为是一次完美的碰撞和合作,现在的音乐圈有什么新的名字是你们觉得灵魂同类的吗?
鲁索:我最近喜欢的是The Weeknd,他的专辑封面和MV里面都有一条先贯穿始终的线路,保持着一致性,他的整个角色都是虚幻的,在其中你能看到一张血迹斑斑的脸,这让你一开始会难以捉摸为什么他是那个样子。而连他在电视上的路面,都是同一个作品。
我喜欢有人能这么创造出自己的一个宇宙,有一个一致性,不脱离某个角色——这对火花乐队来说一直很重要。
2014年,火花乐队与Franz Ferdinand组成了超级组合FFS
NME:你们的上一张专辑,2017年的《河马(Hippopotamus)》也成了自1974年以来你们在英国排行榜上最高的排名,这几十年来你们一定有起有伏。在持续半个世纪的职业生涯中,你们有没有接近放弃的时刻?
鲁索:没有,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因为我们都很专注,也很喜欢我们在做的事情。我们绝对认为我们在做一些特别的事情,我们已经开辟了自己的小宇宙,我们希望看到这个宇宙扩大。我们为我们自己在流行音乐中的地位感到骄傲——我们可能独处于一个独特的阶层里。
NME:你们一直在网上发布一些隔离期间的内容来娱乐我们,包括“鲁索的一天,一支自我隔离的火花乐队”什么的。你曾经在采访中说过,你认为最糟糕的事情就是有人在房间里拍摄你,这是不是意味着新冠病毒最终夺走了属于火花乐队的某些宝贵的隐私?
鲁索:新冠病毒去死吧!好吧——我们现在已经(对隐私问题)屈服了!我们甚至还拍了更多的隔离演出视频,有罗恩、我和其他四位乐队成员,我们已经剪辑好了。
虽然这种方式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但现在也没得选。